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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手番外
那一天，我狼狽的逃走，逃到Death家去，我能想像Death那一絲荒亂憤怒的表情，要不是他，我可能無法安然的在這裡。
而不知哪來的勇氣讓我去面對這一切已被打亂的事實。
耳畔都是龍夜冥瘋狂的笑聲：「鏡月，你看到了嗎？羽樺…我親愛的羽樺終於是我的了！哈哈哈…！」
「夠了…龍夜冥…你…贏了…」我痛苦的閉上眼，沒有比這還要令人心碎的事了。我無法想像鏡月他們到底是怎麼面對眼前正在發生的事，也不想知道他們眼中的羞恥是多麼強烈。
一切…這一切都夠了……
我忘了我是怎麼逃出來，我忘了…
印象最深的是…那一整個月，我失了魂般的
自殘。
一個月後，在超市裡，我遇見了龍夜冥前任老婆──莫曉雲，不知為何就跟她聊起天來，或許…在內心的深處有相似的地方吧！
我默默地陪她逛著，聽她說故事──屬於她自己的故事。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故事與發展，是好是壞…有一部分是自己所控制或選擇，可是人生中的設定不能更換，我們不能要求自己生在富裕的家庭，也不能要求自己是個十全十美的人。但是我們卻能改變…而我，只不過是選擇對大家都很好的結果而已…」她笑著對我說。
有那麼一剎那，我將她和鏡月的影子重疊在一起，可能在我心中能是有部份渴望有份姊姊的疼愛和談一段平平凡凡的戀愛。
而不是像現在這個樣子，搞的我人不人鬼不鬼的。
而母親，那對我似乎是好遙遠的記憶，我好希望她能摸摸我的頭，並肯定我是她心目中最棒最棒的孩子…
但…那個母親已不復在，現在的她早就被金錢權力所蒙蔽了，心中也沒了我這個兒子。
我能想的出她是會對我說出怎樣的話。
我恍神，也看見莫曉雲眼裡一閃而過的傷痛，自從和龍夜冥見面後，我好像多了點人的情緒，這是好還是壞？
我，開始搞不清楚了…
「我和他本來就是建立在一個不平等的關係上，他是因為父母的逼婚才來找我，而那時剛好我需要一筆錢去國外辦小型畫展，他跟我說嫁給他，他就給我47萬美金，我當下毫不猶豫馬上答應。
反正…都是各取所需嘛，何樂不為呢？我當他的好太太，他當我的好老公，實際上，是有名無實。
原本，我是有點好奇他幹麻大費周章找人是要做什麼，結婚後就更加強烈地想要知道，而我也真的跑去問他，你猜他怎麼回答嗎？
他狂傲地道：
『莫曉雲，有時你的好奇心不該這麼強烈，否則你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告訴你也無妨，我再找我的小貓兒，他很調皮，喜愛到處躲藏，但終究還是被我找到了…呵呵…再告訴你，他是男的，名字是羽樺…是我最親愛的羽樺…』他笑的很邪佞，眼睛透露出很強烈的佔有慾。
那一次，我瞧的背脊有些發寒，但也有些忌妒，心想：『到底是怎樣的男人會讓這個高高在上、睥睨天下、冷酷無情的人心動呢？』爾後，我的心也冷了。
我跟他只不過是利益關係才結婚的，為何我會有這種酸葡萄心理？所以我決定在我淪陷之前，趕快離開他。
因此，我們離婚了，而且是由我提出來的。在那此後，我變的很慘…」她頓了頓，又說：「畫展很失敗，畢竟我不是什麼所謂的名人，再加上有些人的冷嘲熱諷，讓我心裡有些難受，還有住的地方也變小了，可是…
我卻有以前沒有的安心和快樂，感覺心中沉重的枷鎖都被鑰匙打開。
什麼都沒有了，一切都歸零，但是我還有手，我能可以繼續作畫，做我最喜歡的工作，賺點錢，養活自己，這樣就夠了，我不再奢望能擁有什麼了。」
莫曉雲看著我，說出令我驚訝的話：「有時候，我希冀他愛的那個『他』是我，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會發生的事。而且…你們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冷漠、殘酷，身上總是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氣息，最重要的是，你們都有引人墮落的氣質。」
緊接著，她吐出的話語讓我滑落一滴冷汗。
「尤其是你，我從不知道男性也能這樣子。你知不知道你的費洛蒙引來了許多雄性生物？一個媚惑勾人的眼神就很讓人受不了，天啊…」
「是、是嗎？」我愣了一下道，無法想像…也許，是跟該死的Death有關吧。
不知不覺我們就來到櫃檯，莫曉雲結帳，買的東西總共花了47元。
接著，我瞧見一位身材高挑、身穿火辣的紅色短裙，臉上配戴墨鏡的女子，她手上掛著香奈兒的名牌包，頭上帶著遮陽帽，朝這兒走來。
她款款的走來，娉婷曼妙的身材一路上吸引著多數人驚豔的眼光。看來，她似乎還沒認出我，以為我只不過是莫曉雲的女性朋友，我危險地瞇起眼。
她站在我們的身後嘲諷：「呦！我還以為是誰啊！原來是個賤女人──莫曉雲呀！只懂得利用金錢關係來勾引男人。哼，夜冥怎會娶妳當老婆呢？好險最後是離婚了！」說完，又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我看其他人都司空見慣，仍然繼續做自己的事，而莫曉雲拉著我的手，繼續走：「沒關係，我很早就習慣了，她只不過個激進份子而已…真的…」說到後面，不知道是說服我還是說服她自己？
我有些納悶，卻無法忽視心中微微的抽痛，我了解她是堅強的人，總有一天會走出這些傷痛。我反問自己：那麼我呢？我是否能像她一樣，能夠走出這些傷痛？
「不說這些了，我只想告訴你，他真的非常愛你…」她走到另一邊的桌子上開始準備畫圖，而說到一半的話就被我打斷：「愛我？對，他真的愛我。」
「但是，你覺得我會愛上一個強暴我的人嗎？我會變得骯髒、會變得家人當我死，原因是什麼？原因是什麼！」我冷酷地笑出聲，只有笑中的苦澀任我品嚐，有誰能夠了解我？
而我感覺到自己在漸漸迷惘，我不知道這到底是怎樣了，我恨我自己，恨不得把自己都刷掉一層皮！可是身體依舊留戀龍夜冥給我的感覺，能感受到他指尖的游移…自己卻只能無助地沉溺在慾望之中。
我討厭這樣的我，我討厭我不能真正了解自己！
有誰還能夠了解我？不要告訴我…
那個「誰」是龍夜冥。
「或許他用錯了方法…」莫曉雲愣了一下，隨即很快的說出來。「對，他用錯方法，不過我恨他比愛他還要多，妳知道嗎…我好痛…真的好痛好痛…」我比了一下我的心臟，漾起一抹酸苦的笑容。
有多久，我沒向人訴苦了？我辛苦隱藏脆弱不讓外人知道，最終…還是忍不住…當一個殺手是不能這樣吧？
我有點累了…
「今天就討論到這吧。」龍夜冥道，和軒轅焰握手。
「祝我們合作愉快！」軒轅焰笑著說。
「唉呀！我看到親愛的羽樺有朝向我這瞄呢！真是讓我有點感動。」龍夜冥愉悅地說出，讓一旁的合夥人有些好奇，是怎樣的人有資格得到龍夜冥的愛，「我能跟著你去看『未來的嫂子』嗎？」軒轅焰開玩笑的說。
「當然可以…不過，只有他是我的所有物、我的人，誰要是動了他…哈哈哈…那個人準備跟閻羅王泡茶聊天去吧。」龍夜冥冷酷地說出，臉上卻是抑不住的嗜血笑容，令旁人膽顫心驚。
警告意味非常明顯。
在遠處，我就看到她走向我們。
「屬下該死！屬下沒有認出主人，還口出惡言，請主人原諒屬下的過錯！」她單腳跪下，一隻手放在地上，另一隻手放在大腿上，完全沒有理會在一旁的莫曉雲錯愕的表情。
她沒有空理莫曉雲那賤女人，而是心想：「羽樺，我要殺了你！是你搶走了我的夜冥！」眼睛滿是兇狠的殺氣。
「Meg，妳想殺我嗎，妳想弒主？」我冷冷說出，將淡淡的殺氣慢慢釋出，屬於上位者的壓迫感釋放出來，不管莫曉雲是否在現場。
這，才是真正的我，才是長期沐浴在鮮血殺戮中的我，令人不寒而慄的我。
還真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幾乎每一個愛上龍夜冥的女人都想殺了我，恨不得拆了我的骨喝了我的血，果然戀愛中的女人都是盲目的，但別以為老虎不發威，就當病貓看，我這個人會很容易被你們幹掉嗎？作夢去！
「不，不…不！屬下…屬下沒這個膽子弒主！」Meg驚恐道，身子抖得如風中落葉，冷汗不停地冒出。
她完全忘記眼前的人是永遠不可碰觸的，以自己這樣的實力，是連他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她忘記，主子是善於揣測人心，連自己的想法都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嗯？是嗎？」我睨視身下顫抖不已的Meg，慵懶地說。殺氣這麼明顯，白痴才看不出來，虧她在這組織待了很多年，連殺氣也不會隱藏。
「Meg…我先說好，我不愛他，妳想怎樣都無所謂。你想誘拐龍夜冥上床，或者是下春藥都好，我都沒差，若成功地讓他愛上妳更好，這樣我就會輕鬆很多…」對，我將輕鬆地殺死你們，完成我的願望。
莫曉雲和Meg震驚地看我，而我卻毫不在乎的笑，笑容有點開心又帶點邪魅，似乎自己又回到當初跟Death學習的自己。
那個天真堅忍的自己，還沒被傷害的自己。
突然，我感覺到很不安！
「我真傷心，原來你都這樣看待我啊！親愛的羽樺。」我心一驚，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察覺他的到來，等到發現時，已經太遲了。
龍夜冥一手拑住我的下巴，一手環住我的腰，對著Meg說：「除了他，我誰也不要、我誰也不愛。妳以為妳能取代他的地位、他的存在嗎？我親愛的羽樺是妳能碰的嗎？」原本笑到瞇起來的眼睛突然張開，斜視Meg。
接著無視其他人的存在，用舌舔舐我的臉，在我耳畔不斷地呢喃：「呵呵…我的羽樺…我的羽樺…失蹤了一個月，可被我找到囉！我親愛的羽樺，你說說…我該怎麼懲罰你呢？」拑住下巴的手，開始不安分地上下其手。
「龍夜冥，你以為你是誰？『我是你的人』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我極度地不爽，怒吼。尤其旁邊還有人，竟敢對我做出這種丟臉的事！
「旁邊的…看戲看的很爽嘛！嗯？」該死的龍夜冥…力氣還真大！怎麼都掙脫不了！該死…！
Meg恐懼地看她心上人的出現，而實力卻比他主人更強！也讓剛才的極地溫度變成冷熱交加，素聞「夜魅玫瑰」是以冷酷聞名，幾乎沒有這麼人性化的憤怒。
她心碎，是因為龍夜冥尖銳的字語刺傷她，看見夜冥對主人的執著，她退縮了，她沒有勇氣去追求她的愛情、她的幸福，也明白這是妄想…夜冥連看她一眼都不屑看！
「軒轅焰，你真受到羽樺的青睞呀！你說你該不該死？」龍夜冥笑道，言下之意十分明顯。
「唉呀呀…今天剛好想到我有事要辦，那麼…我先走一步啦！」腳底抹油──溜走了！很快地軒轅焰人就消失在街頭。
「親愛的羽樺，你還學不乖喔…要不要我幫你記起你在鏡月面前呻吟的那一夜？」他在我耳邊輕聲地說，手卻開始在我的衣物裡摸索起來。
壓抑已久的負面情緒一湧而上，像是狂暴的野獸將憤怒、不甘、恨…全部填滿我的心，我失神地望著手腕上交錯的疤痕，話未說出口，眼淚如串串珍珠掉落下來。
為何你總要在我的傷口狠狠地劃下一筆又一筆的傷痕？要我全身傷痕累累，你才甘心嗎？我真的很痛…恨一個人真的好累…我…
我用力扭轉胸前的衣服，抓到手指關節泛白：「痛…很痛…心很痛…嗚…我真的好痛，真的真的好痛…好痛…誰、誰來救我…」
像一個破爛娃娃，我空洞地眼神望著前方喃喃自語，最後因情緒太過激動在眾人眼前昏倒。
這是第一次…讓人看到我最脆弱的那一面。或許，哪天我該離開這個地方。
我，真的累了…
Meg發覺到，當龍夜冥的愛人是非常痛苦…如同看見傷痕累累的主人，是怎樣的意念堅持他到現在，她有點好奇，又有點瞭然。
莫曉雲無聲轉身離開，她了解…羽樺為什麼會恨他了。
可是到頭來，還是沒有成功…
「告訴我，你在我身上看見誰的影子？」
「我找到我的影子，但是我愛你…勝過我自己，我保證，我不會再傷害你了…」
只有讓羽樺崩潰…他才會屬於我的…屬於我龍夜冥的。
龍夜冥悄然一笑，讓絲絲愁緒染上他的上揚嘴角，，就是因為看你我如此相像，我才會忍不住一次又一次撕裂你、破壞你，而我要你心中有我，不管任何手段！
我緊握沙漠之鷹瞄準龍夜冥，憎恨讓我更加憤怒，全身在叫囂：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龍夜冥，沒想到你也會有這一天…」我冷笑，這次…一定要將你我的羈絆斬斷，不論是我死還是你死。
我受夠了那恨人的滋味了，但心還忍不住去記住他帶給我所有傷害，或許是愛恨交加吧。
我按下扣版，只見龍夜冥身體噴出一大堆艷紅的鮮血，還有…
「再見了，我親愛的羽樺。」
「如果有來世，我定不會這樣傷害你…」
他笑的很開懷，就像是個孩子般，我望著他失神。
沒想到…他就這樣輕易地死了。
死了。
我跪倒在地，手緊摀住大量流出鮮血的傷口，我笑了…
「龍夜冥…咳…你這、這個騙子…說什麼不再傷…咳…傷害我…」我咳出一攤又一攤的血。
終究還是被龍家狙擊手殺…而我還是…
像飛蛾撲火般地無法忘了他，呵…
我雙眼開始渙散，已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了…
龍夜冥，你果然是下了地獄也要我陪行。
這次…就依你的吧…
Death望著那兩位摯友的墳墓。
「唉…所以我說我不怎麼搞懂你們的，明明都愛的要死，結果還真的死了…」Death坐在青草地上續續叨叨。
「嘿！你們有聽到那微風吹拂的聲音嗎？人啊…不要總是執著於愛恨情仇，偶爾看看世間的一切，就會發現…那恨，其實一點也不值得你這樣做…」Death的聲音漸漸飄渺。
「其實，各退一步豈不海闊天空？我很討厭你們…討厭你們一聲不響地走了。你們看…我也不幹殺手了，我也有一生所愛的人了…」Death的語氣充滿惆悵，像是回憶著那兩位的愛恨交纏。
「Death要回家了！」薩克爾大叫。
「是是是，我馬上就來了。」Death拍拍屁股上的草屑，牽著薩克爾的手慢慢回家。
兩到一高一矮的身影慢慢被太陽拉長。
「Death你幹麻每年都要來這裡？」
「為什麼要來啊？來看看我那年少輕狂的兩位摯友阿！」
薩克爾滿眼是好奇的模樣：「喔？」
「這個就要從他們兩位相識的那時開始說起了…」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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